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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脫人渣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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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脫人渣糾纏

兩個人到店門口,景小滿打開門,走進店裏,剛要合上門時,門外伸來一只手抵住,五指用力抓住門縫。

景小滿擡頭,瞳孔一縮,直接嚇了個哆嗦。

“齊同磊,你想幹嘛!”她直接怒吼一聲。

申念希聽到景小滿的喊聲,扭頭看去,臉色一變,立馬放下水壺和杯子,快速跑了過去,把景小滿護在身後。

“你有事?”申念希瞪他,一手抵住門。

“我找她,想聊聊。”齊同磊指了一下景小滿,用力一推,門縫更大了。

申念希雙手並用抵住門,想攔他,“有什麽好聊的?店裏打烊了,不營業。”

她力氣終究不敵齊同磊,齊同磊猛拍了一下門,用腳一踹,申念希直接閃倒在地,手掌折了一下。

“齊同磊,你有病嗎?我昨天跟你說的不夠清楚?滾啊!”景小滿氣急,扶起申念希,抄起凳子往門口砸。

申念希忍著痛,用另一只手拉住景小滿,板著一張臉,“聽不懂話嗎?別來糾纏了!”

齊同磊冷笑一聲,撿起地上的凳子,放正。

“景小滿,你對我真就沒有一點好臉色。”他臉色陰沈,狹長的眼睛裏透著奸詐。

兩個人站著對望,景小滿胸膛起伏地厲害,她真的不想再忍著這個猥瑣的男人了。

“齊同磊,說話要憑良心,我哪對不起你了?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哪次吵架不是我先給你發消息,我對你吝嗇過嗎?是你劈腿,去那種場所亂搞,你到如今,丟了工作,被女友拋棄,是你活該!是你遭報應!別沒事找事!”

景小滿絲毫不給他留臉面,將他的骯臟事跡抖了出來,恨不能將說出口的話變成利刃,恨恨地往他身上刺!

齊同磊倒是很意外地沒有生氣,臉色緩了下來,“是,我遭報應,你想罵就罵吧,只要你消氣。”

“你別在這裏惡心人,還想罵就罵,齊同磊,在網絡上罵人解氣嗎?你不會以為註銷了賬號,刪除了評論,就不用負責任了吧?”

“小滿,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好好補償你,我是真心找你覆合的。我那本意不是罵你,評論越是極端,網友就會更多地站在你這邊啊!我是幫你轉移火力,是想幫你!”

他說著,突然拉過景小滿緊緊抱住。

一瞬間,煙味、汗味、酒味混在一起,往她鼻尖沖去,景小滿惡心的要命,拼命地推他,掐他。齊同磊猛吸一口氣,貪取她身上的味道,景小滿脖子一涼,她的情緒要崩潰了。

“神經病啊你!放開我!”她拼命推他的臉。

申念希掐他的手背,“齊同磊,你惡不惡心,趕緊放開,再不滾就報警了!”

齊同磊依舊死死抱住景小滿。申念希扳住他的手臂,提膝,用膝蓋骨橫向猛踢齊同磊的腰跨部位置。

齊同磊吃痛一聲,這一下,他鉆心地疼,但仍舊死死拉住景小滿。

景小滿見狀,踢了一下他膝蓋軟骨和大腿內側部位。

他終於放開景小滿,雙手捂住膝蓋骨和腰部,斜蹲在地上,放聲大罵,“我操、你媽!”

景小滿拿過一樓工作臺上的剪刀,將刀尖對向齊同磊,沖著他吼,“滾不滾?”

齊同磊扶著玻璃櫃臺緩緩站起來,“滾?別給臉不要臉,我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你他媽脫不了幹系!你跟老子在一起,牽個手都勉強,你對別的男人投懷送抱,你賤不賤,你個小婊·子,老子沒錢活不下去,你也得陪著老子下地獄!”

“你在這說什麽瘋話,滾出去!連同這一個星期送的花,總價不過四百,還給你,別來糾纏了,趕緊走!”申念希從口袋中掏出四百塊錢,扔到齊同磊身上。

齊同磊踩在一張張散開的錢上,“他媽的,關你個賤人什麽事。我找她要個說法,臭·婊·子,你說我惡心?老子求覆合,還讓你蹬鼻子上臉了!你跟那小白臉在地下車庫摟摟抱抱,你敢說你不是為了氣他,才答應跟老子在一起的嗎?”

景小滿怔住,那天陸沈逍來找自己,被齊同磊看見了!但自己和陸沈逍之間清清白白,根本無需愧疚!

“齊同磊,你別太過分了!我不想跟你解釋什麽,我沒做對不起你的事。倒是你,你都幹了什麽,你自己知道!人有七情六欲,性和愛都正常。但是如果你認為性大於愛,那就和低等動物無異。我也就不奇怪,你會作出那些事,十五天,你蹲少了!”

她眼眶含淚,渾身的血液像滾過開水一樣,氣到臉都紫了,怒火灌滿胸腔。

“是,我是低等動物。你是聖人,你他媽是什麽好東西嗎!你裝什麽清高!要不是你不願意讓老子碰,老子會找她們!”他握緊雙拳,砸向玻璃櫃臺。

櫃臺內的顫枝發簪遭受到了極大聲音的撞擊,左右搖晃。

“齊同磊,她不是你用來取悅自己的物品,學不會尊重就給我滾蛋!”申念希遏制不住怒火,推著齊同磊往門口走。

齊同磊反手抓住申念希的雙手,將她推向玻璃櫃臺拐角處,申念希後腰被撞了一下,痛倒在地,眼角泛出水花,嘴角抽搐,手機也被摔飛。

“啊——”

下一秒,齊同磊背部被重物砸了一下,慘叫一聲。

他反應過來,是景小滿朝他的背部丟了一把工具錘。

他撿起工具錘,將玻璃櫃臺砸爛,發洩怒火,“搞藝術的,清高!了不起!你他媽沒畫過人體模特,你在老子面前裝!”

玻璃碎渣散落一地,有幾片濺到了申念希的身上。齊同磊將櫃臺裏的絨花、纏花、熱縮等發簪一把取出,扔在地上,用力踩踏。

“你幹什麽!人生來凈裸,有什麽可羞恥的。讓人不恥,讓人指摘的,應該是你的齷齪思想和行為。”

景小滿向申念希跑去,卻被齊同磊揪住衣領。

“我幹什麽?你他媽自找的,你不是喜歡裝純嗎?小白蓮花,你不是喜歡到處嚷嚷我出去亂搞麽,老子今天把你扒幹凈,丟到店門外,讓這街上來來往往的人都看著你,讓你跟我一樣,沒臉活下去!”

他將景小滿摁到,將她壓在地上,景小滿驚恐萬分,不停地尖叫!

申念希咬著牙爬起來,想將齊同磊拉開,齊同磊起身,揪住申念希,又將她撞向另一邊工作臺的拐角處。

她倒地的時候,將桌子上的蝶貝、正在浸染的蠶絲線掃落在地,顏料水潑了她一身。

齊同磊擡腳將地上的蝶貝踩碎,一邊唾罵,“清高!讓你清高!”

景小滿看到申念希倒在地上,痛到說不出話,以及自己試了好幾種顏色,才染出的線,和兩千塊買的一盤彩光極好的蝶貝被他毀掉的樣子,血氣直沖腦海。

她拎起木凳,往他腦袋上扔出。齊同磊餘光瞥見,用手肘擋了一下,目光兇狠地又向她沖去,“媽的,你想讓老子死!”

景小滿直接被撲倒在地,後腦勺與地板猛烈一撞,齊同磊伸手扯她的衣領,她的毛衣直接被扯脫線。景小滿掙紮喊叫,抓起旁邊的玻璃碎片,往他手臂上劃,鮮血瞬間冒出,但她力氣小,傷口刺得不深。

齊同磊不再扯她的衣領,而是拉過她右臂,往散有碎玻璃的地方摁壓。幸好景小滿經期體寒,多穿了一件打底的牛仔衣,再加上綿軟毛衣的緩沖,碎玻璃沒有紮到手臂肉,但她的手背、指縫和虎口處卻是被割出來好幾道深深的血痕,皮肉翻起,鮮紅的血跡順著手指流淌。

“希希~”她痛喊,聲音嘶啞,喉嚨裏像被塞了鐵塊。

“你跟她一起死,她不是喜歡唆使你跟我分手嗎,還教你防著我,她也別想逃!我把她一起扒幹凈丟出去!”齊同磊又拿起地上的錘子,想往她的手掌心砸。

突然,景小滿感覺自己手掌被推了一下,又被緊緊握住,下一秒,被人帶著滑向了沒有碎玻璃的地方,同時,她聽到了申念希的慘叫。

申念希看到齊同磊要砸景小滿的手,什麽都顧不得了,撲過去的時候,腳踝撞到了堅硬的櫃角,又扭了一下,痛到她額角的青筋凸起。

齊同磊撲空,錘子直接將地板砸裂了!

不停歇的吵鬧聲和慘叫聲驚動了從門口經過的隔壁張肆包子鋪的老板娘,老板娘丟下電瓶車和采買的菜肉,跑到瓊英芳華國風館門口細看,直接被嚇到,趕緊沖到店內。

“你這個人幹什麽!”

她剛喊出聲,齊同磊直接把錘子扔向老板娘,老板娘驚叫一聲,慌忙躲至門外,拿出手機開始報警。

因著老板娘在店外的驚叫聲和報警對話,包子鋪裏的客人也走出來圍觀,但是正門處橫向放置的櫃子擋住了大部分視線,大家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突然,老板娘感覺肩頭被人撞了一下,一個高大的身影沖了進去。

齊同磊正抓著景小滿的袖子往上推,另一只手拿著一塊大的玻璃碎片。就在玻璃碎片要劃到景小滿的肌膚時,齊同磊直接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揪住頭發往後拖。

齊同磊感覺頭頂有刀片在重刮,不停地哀嚎。

景小滿流淚蜷縮在墻角,申念希一瘸一拐走過去,把她護在懷裏,“沒事了,沒事了,馬上警察也來了。”

揚意將齊同磊拖到碎玻璃櫃臺另一邊的空地,將他的雙手跪壓在膝下,一手摁住他的背,一手摁住他的頭。

“他媽的,你就是那個小白臉吧,景小滿那賤人的相好。”齊同磊看眼前這人的身型和那日在地下車庫與景小滿摟抱之人有些相似,便誤以為揚意是陸沈逍。

“你找死!”揚意沒理會他的話,不想解釋,也不想弄清楚他說的人是誰,他腦子盡是剛剛進來時,申念希倒在地上呼喊的場景。

他用手掐住齊同磊的脖子,手臂和鬢間的青筋瞬間暴起。

齊同磊感覺氣管被狠狠勒住,大口大口地出氣,模糊不清地蹦出一個個散碎的字,“你……你……是要……殺……殺人……”

揚意微微松了松手,眼神陰森可怕,像叢林中夜行的狼,“把握著分寸呢,臨近死亡的感覺好受嗎?”

他剛剛沖出人群,闖進門的那一刻,看到那一幕,真的有種瀕臨死亡的心痛。

齊同磊嚇得發抖,不停地咳嗽,面部充血,眼球布滿血絲。

“你他媽,看見我折磨景小滿那賤人,心裏不好受吧。那是她活該,不僅是她,還有另一個賤人,教唆她警惕我,婊子立牌坊,這都是報應。哈哈哈!你他媽也會遭報應!”他又發出猖狂的笑。

揚意腦子裏再次浮現起五一那天,和申念希的對話,因為保護朋友,她再一次遭受到了辱罵,他聽著齊同磊的汙言穢語,暴怒之氣從胸腔瞬間沖襲至腦海。

揚意先是猛壓了一下齊同磊的手肘,聽到他慘叫,然後起身,將齊同磊拎起來,往他臉上狠狠地砸了一拳。

齊同磊徑直撞向玻璃櫃臺,捂著肚子吃痛,嘴角的鮮血滴落,順著玻璃櫃臺往下滑。齊同磊不高,氣場不敵揚意,看著這個眼前高壯充滿戾氣的男人,他突然怕了,但是一想到反正最後都是要進局子,不如魚死網破,他顧不得手臂脫臼,又向申念希和景小滿的方向跑去。

景小滿被他嚇得亂抖,申念希側過身來,死死護住她。

揚意反應迅速,飛身跨過去,一把揪住齊同磊的衣領,又往他胸膛砸了一拳,將他拖到門口處。

店外圍觀的人散開了一些,有人從另一個視角看到了角落處的申念希和景小滿,瞬間反應過來,大聲呼喊,紛紛過來制住齊同磊,將他反身壓住,牢牢摁在地上。

揚意得了空,便跑向申念希,申念希看到揚意過來,壓抑著的情緒一瞬間塌落爆發,忍不住哭了,兩個人緊緊抱著,揚意摸著她的後腦勺,“別怕,別怕。”

申念希落下幾滴淚,迅速收起情緒,“我不怕,我沒事,就是小滿……”

景小滿頭發散落,外穿的毛衣被扯落至肋骨處,內搭的牛仔襯衫領口處皺皺巴巴,耳後有幾道醒目的抓痕,前三顆紐扣已經脫線了,僅靠一根細線吊著。她右手掌布滿鮮血,浸透了袖口、毛衣,血跡從碎玻璃處一直延至墻角,流進碎裂的地板縫隙中。

“去醫院,能走嗎?”揚意將外套脫掉,輕蓋住景小滿。

景小滿點點頭,眼淚直流,不停地啜泣,“我能走,沒割到動脈,希希走不動。”

“披上吧,外面人多,我把車開過來。”

張肆包子鋪的老板娘剛好提著醫藥箱跑過來,和揚意簡單說了兩句,揚意沖出店外,老板娘跑到景小滿身旁,先幫她處理傷口止血。

“乖娃子,別怕。”老板娘一邊哭,一遍小心用剪刀把毛衣袖口剪開,“輕點哈,這件衣服莫穿了。”

老板娘年輕時從外地來至南杭闖蕩,有一個和景小滿差不多年歲的女兒,她看到這個熱情開朗的小姑娘,就和看見自己女兒是一樣的。景小滿遇到這樣的事情,她心疼得不得了,不停地安撫她。

剪下毛衣後,申念希把揚意的外套披在景小滿身上,扣住領口的兩顆口子。

沒一會,警察到了,將店外圍觀的人群驅散,給齊同磊帶上手銬,將他押進警車內。兩位民警隨著揚意一行人一起去了最近的醫院。

景小滿到了醫院,檢查了傷口,看到哥哥嫂嫂過來的那一刻,委屈、心酸等各種情緒湧起,交雜在一起。她撲進景其琛的懷裏,肩膀不停地抖動,猛烈抽搐,淚落如雨。

景其琛看到妹妹這樣,心疼地輕拍她的背,“有哥在,別怕。”

黃沐晴跑到申念希身邊,仔細地檢查她,“你怎麽樣了?”

申念希握住黃沐晴的手,搖搖頭,“我沒事,就是腳崴了,這些小傷口都不嚴重,都沒怎麽流血,消消毒就行了。小滿的手傷的太重了,好幾處傷口,又深又長,都要縫針,後腦勺撞擊也有點重。”

黃沐晴回頭看了一眼景小滿,難過得流淚,氣到跺腳,“現在還沒敢告訴爸媽,接到你的電話我們就過來了,這個人渣!”

申念希安慰她,湊到她耳邊小聲說話,“小滿還在生理期,你好好照看她,你在,方便些,我沒事,我和揚意先跟警察回去做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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